第13章 獸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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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章 獸語
蕭慕婉果然又一次替薔蕊擋下了罪責，說是好生管教，結果只罰了她兩個月的月俸，又訓誡了她幾句便輕輕放下了。
薔蕊在廣寒宮中根本不會缺了衣食，所謂月俸原本就是發給她的零花錢，少給兩個月也不會有什麽影響。
至於訓誡，薔蕊本就在忿忿不平覺得自己背了黑鍋，根本沒將蕭慕婉的話聽進去，蕭慕婉最後嘆息一聲也就算了。
她也不是個不懂事的人，臉上過敏的癥狀稍緩解了些，身體可以行走了，還沒與梁知非見上一面，便蒙著面紗帶了薔蕊，親自到了皇後宮裏謝罪。
羸弱的身影被籠在青色的紗裙中，顯得更加單薄，原本就纖細的腰肢更因這幾日的食不知味，而越發不盈一握。
過敏癥狀沒有完全消除，蕭慕婉不好再施粉黛，原本就顏色清淡的眉似團狀愁雲，眉下一雙眼盛著秋水，眼角也泛著病中的淺紅。
月牙色的面紗系在她青黛色的發上，相得益彰，看上去她倒真與廣寒宮仙子像了個十分。
她此刻微微曲著膝垂著頭，身子便有些許的顫抖了，皇後心裏有些覆雜，也不願再為難她這位病西施，讓自己的貼身女官將她扶著坐在了一旁，無視了薔蕊那副不服氣的模樣。
“前幾日是我沒有管束好自己的侍女，身子不適又沒能見皇上，讓皇上胡思亂想了。薔蕊犯了錯，驚慌下打的糊塗主意，驚擾了娘娘實在是我的過失，還望娘娘寬宏大量不要與我計較。”
蕭慕婉滿臉歉意地望著端坐著在殿中的皇後，她進宮來便攬了梁知非幾乎全部寵愛，如果不是有皇後調解其他妃子的怨言苦悶，她在廣寒宮的日子可能比現在還要艱難。
這種情況下，她的女官竟然往皇後身上栽贓，真的是讓她無顏面對皇後了。
“柔娘娘，你沒見父皇都能令他為你搜母後的宮了嗎？”
皇後還沒說話，熙公主便開口了，她原本接受皇後的教導，對宮裏所有妃子都頗為親近，甚至因著蕭慕婉柔弱的身子對她多有同情，常往蕭慕婉宮中看望。
但自知道她被送去太後宮裏，是因為梁知非要搜皇後宮的時候，她對蕭慕婉的感情就再沒法像從前那樣了。
眼前這個女人占據了她父皇的心，她母後不計較，她也可以不計較。但是因為這個女人，害得她父母起了矛盾，她一直深愛的母後每日勞心勞力，竟然還遭到那樣大的屈辱——她完全接受不了。
“熙兒，你不知內情就不要苛責柔昭儀了。”皇後想瞞著太後，自然也想瞞著自己這個女兒。
熙公主早慧懂事，皇後卻並不希望她攪到她父皇的後宮矛盾中來。
各人進宮的緣由不同，但世間女子哪有不希望丈夫與自己琴瑟和鳴情深意切的？
宮中妃嬪在梁知非身上難以如願，皇後將心比心便多照顧著她們。
宮中只她一個皇女，也沒有別的皇子，各位無子妃嬪對她都是真心疼愛，皇後只希望她享受大家對她的關懷。
包括蕭慕婉，對她這個皇女也是百般呵護的。她雖得寵卻體弱，也不知道和以後的子嗣緣有沒有妨礙。
這次蕭慕婉雖然嘴上說是她的過失，皇後卻知道她在這件事上實在沒有什麽過失。
要說也是薔蕊與梁知非的錯，蕭慕婉受了罪吃了苦頭，為難她沒有必要。
“母後，你就是總是這麽大方不介意的模樣，才讓父皇覺著你無趣的！”熙公主見自己幫自己母後出聲，反而被教訓了，心中不滿刺了皇後一句。
皇後神情一滯，眼神都飄忽了。熙公主也是話剛說出口就後悔了，心中更惱了，狠狠瞪了一眼蕭慕婉。
蕭慕婉對於熙公主的怒視毫不在意，眸子裏依然是悲傷與歉意：“皇上只是誤會了，是我的錯失。”
熙公主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，怨氣出不出去，拍了拍身邊的褐色大型犬：“核桃，走了，找蕭娘娘玩去了！”
核桃乖順地汪了兩聲，皇後連忙開口道：“蕭貴妃這幾日正忙著學政呢，你別帶著核桃去鬧她。”
“蕭娘娘才不會認真學呢，我帶著核桃去找她，她肯定樂意！”熙公主牽著核桃的繩子，讓核桃帶著她跑了起來。
皇後連忙招呼著兩個女官跟了上去：“讓她跑慢些，別摔著了。”
“姐姐送的核桃格外通人性，每次都照顧著公主慢慢跑的。皇後娘娘不需要太擔心。”
蕭慕婉與皇後一樣看著熙公主的背影跑遠，才轉臉向皇後道：“熙公主伶俐可愛又懂事，皇後教導得好。”
皇後頷首，看出她有些羨慕，便道：“皇上疼愛你，你多調養著身子也好為皇上綿延子嗣，熙兒多個弟弟妹妹也開心。”
蕭慕婉只是點點頭，然後站起身向她告辭：“我這次錯失太大，以後有機會一定盡力彌補。本還準備今日去見見姐姐，既然熙公主去了，我便改日再去了。我這就回廣寒宮了。”
皇後也沒有挽留，只是又叮囑了她幾句，讓她平日飲食多註意些。
熙公主一路跑到斂霞宮，剛一放開繩，核桃便一下子躥到了蕭弄音眼前，扒拉著蕭弄音的膝蓋。
而熙公主則氣呼呼地爬上了蕭弄音的榻，鞋也不脫地叉腰站在了她的榻上。
“小祖宗，我這榻是用來坐著躺著的，你就用你帶著泥土的鞋踩上來了？”
“我不管！”熙公主生氣地坐在了剛剛她踩著的位置，說道：“蕭娘娘，你臉長那麽美，怎麽我父皇都不喜歡你，喜歡那個病西施！”
“嗯……可能是他眼神不大好吧。”蕭弄音放置了書卷順著她的意思說，然後把核桃抱起來稱了稱：“呀，重不少啊，熙兒你是不是把它當豬餵了？”
“小妮子想減肥，怕皇後說她，不吃的肉都偷偷餵我了。你可快勸勸吧，再這樣下去我真成豬了。”核桃這麽說道，但在熙公主聽來，它只是叫了幾聲。
對了，忘了說，蕭弄音是個獸語者，不過只針對犬類動物的叫聲，貓咪喵喵叫她就聽不懂。
這是曾經系統給予的福利。
蕭弄音好笑地拍了拍核桃的狗頭，然後轉臉問熙公主：“怎麽了，誰惹你發這麽大火？你不是上次還說我妹妹那樣弱柳扶風很好看，想要減一減自己的嬰兒肥嘛？”
“不減了！”熙公主原本就是想自己更討梁知非喜歡，才想要學學蕭慕婉的姿態，眼下皇後因蕭慕婉受了委屈，她哪裏還願意學。
“挺好的，臉上沒肉可就不好看了。”蕭弄音笑瞇瞇地捏了捏熙公主的臉蛋：“能吃是福啊。”
熙公主自己不願意說，核桃便替她說了：“剛剛柔昭儀去皇後宮裏道歉，小妮子嘴上沒討著便宜。”
“喔……”蕭弄音應了一聲，然後就用一雙美目看著熙公主不說話了。
熙公主被她看得全身不自在，憋了好一會兒憋不住了：“你快哄哄我啊。”
“你也沒給個提示啊。”蕭弄音只當自己不知道。
“我才不信呢，前幾天我母後被搜宮，最後反倒是柔昭儀那邊吃了虧，肯定是你插手了，別的母妃都沒那個腦子。”熙公主停頓了一下，又接了一句：“也沒你嘴那麽損。”
“沒想到我在你心裏形象那麽差。”蕭弄音捧心做痛苦狀，熙公主嘴角抽了抽並沒有讚賞她的表演。
“好嘛，確實是有我一份功勞，我勉強算個當事人。不過我答應皇後娘娘了，這件事不會和你和太後說。”
“你說了我不會告訴別人的，到底是怎麽回事，我想知道。”
“不行，這有違我的原則。”蕭弄音在她鼻子上點了點：“娘娘是怎麽跟你說的？”
“母後本來不願告訴我，這次柔昭儀來致歉，她還想把我支開。”熙公主雙手環胸：“母後怎麽也不想想，這宮裏除了我還有誰會心疼她？竟然還瞞著我！”
“我啊我啊，我可心疼皇後娘娘了。”蕭弄音眨眨眼以示真誠。
“你可閉嘴吧，你也就背背黑鍋懟懟人的用處。”熙公主看不過去她此刻沒臉沒皮的態度，沒好氣地說。
蕭弄音沒想到從前那個聰慧又略內向的小公主會變成這樣，一時無言——畢竟會這麽說話完全是她教的。
“你這個叫，自找苦吃。”核桃在旁邊補了一句。
“我讚同。”227也不甘寂寞地在她腦子裏說道。
畢竟蕭弄音吃癟確實很少見。
“我回宮後來看到父皇送給母後的白玉花瓶被挪了位置，從殿門進去竟然沒法第一眼看到花瓶上的題詩了。”
“你還真是觀察仔細。”蕭弄音不知如何評論，皇後想必為了瞞她已經囑咐了整個宮的人不準透露了。
哪知熙公主一回宮就看出了破綻。
“那可是父皇自己作的詩，雖然寫得不怎麽樣，但是母後一直當寶貝看，日日都是自己擦拭。我離宮的時候明明位置沒變，怎麽可能回宮就變了？”
“而且母後每次說謊的時候，就會忍不住用左手握住右手手腕。”
熙公主越說越傷心：“我母後可以說是忍辱負重，還要在我面前裝堅強。可惜我是女兒家，我若是個男兒，母後也能有個依靠。”
蕭弄音哭笑不得，如果當日聽熙公主說這些的話，或許梁知非都要感動，但事兒已經過去好幾天了，現在聽她這麽說，只覺得她可愛。
“你放心，你是皇上唯一的孩子，若是又能自己讀書出息，公主如何就不能名望於世呢？你瞧瞧盛安公主，是不是讚聲一片？”
熙公主淚眼朦朧地看著她，沒有吭聲，良久才點了點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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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慕婉果然又一次替薔蕊擋下了罪責，說是好生管教，結果只罰了她兩個月的月俸，又訓誡了她幾句便輕輕放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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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於訓誡，薔蕊本就在忿忿不平覺得自己背了黑鍋，根本沒將蕭慕婉的話聽進去，蕭慕婉最後嘆息一聲也就算了。
她也不是個不懂事的人，臉上過敏的癥狀稍緩解了些，身體可以行走了，還沒與梁知非見上一面，便蒙著面紗帶了薔蕊，親自到了皇後宮裏謝罪。
羸弱的身影被籠在青色的紗裙中，顯得更加單薄，原本就纖細的腰肢更因這幾日的食不知味，而越發不盈一握。
過敏癥狀沒有完全消除，蕭慕婉不好再施粉黛，原本就顏色清淡的眉似團狀愁雲，眉下一雙眼盛著秋水，眼角也泛著病中的淺紅。
月牙色的面紗系在她青黛色的發上，相得益彰，看上去她倒真與廣寒宮仙子像了個十分。
她此刻微微曲著膝垂著頭，身子便有些許的顫抖了，皇後心裏有些覆雜，也不願再為難她這位病西施，讓自己的貼身女官將她扶著坐在了一旁，無視了薔蕊那副不服氣的模樣。
“前幾日是我沒有管束好自己的侍女，身子不適又沒能見皇上，讓皇上胡思亂想了。薔蕊犯了錯，驚慌下打的糊塗主意，驚擾了娘娘實在是我的過失，還望娘娘寬宏大量不要與我計較。”
蕭慕婉滿臉歉意地望著端坐著在殿中的皇後，她進宮來便攬了梁知非幾乎全部寵愛，如果不是有皇後調解其他妃子的怨言苦悶，她在廣寒宮的日子可能比現在還要艱難。
這種情況下，她的女官竟然往皇後身上栽贓，真的是讓她無顏面對皇後了。
“柔娘娘，你沒見父皇都能令他為你搜母後的宮了嗎？”
皇後還沒說話，熙公主便開口了，她原本接受皇後的教導，對宮裏所有妃子都頗為親近，甚至因著蕭慕婉柔弱的身子對她多有同情，常往蕭慕婉宮中看望。
但自知道她被送去太後宮裏，是因為梁知非要搜皇後宮的時候，她對蕭慕婉的感情就再沒法像從前那樣了。
眼前這個女人占據了她父皇的心，她母後不計較，她也可以不計較。但是因為這個女人，害得她父母起了矛盾，她一直深愛的母後每日勞心勞力，竟然還遭到那樣大的屈辱——她完全接受不了。
“熙兒，你不知內情就不要苛責柔昭儀了。”皇後想瞞著太後，自然也想瞞著自己這個女兒。
熙公主早慧懂事，皇後卻並不希望她攪到她父皇的後宮矛盾中來。
各人進宮的緣由不同，但世間女子哪有不希望丈夫與自己琴瑟和鳴情深意切的？
宮中妃嬪在梁知非身上難以如願，皇後將心比心便多照顧著她們。
宮中只她一個皇女，也沒有別的皇子，各位無子妃嬪對她都是真心疼愛，皇後只希望她享受大家對她的關懷。
包括蕭慕婉，對她這個皇女也是百般呵護的。她雖得寵卻體弱，也不知道和以後的子嗣緣有沒有妨礙。
這次蕭慕婉雖然嘴上說是她的過失，皇後卻知道她在這件事上實在沒有什麽過失。
要說也是薔蕊與梁知非的錯，蕭慕婉受了罪吃了苦頭，為難她沒有必要。
“母後，你就是總是這麽大方不介意的模樣，才讓父皇覺著你無趣的！”熙公主見自己幫自己母後出聲，反而被教訓了，心中不滿刺了皇後一句。
皇後神情一滯，眼神都飄忽了。熙公主也是話剛說出口就後悔了，心中更惱了，狠狠瞪了一眼蕭慕婉。
蕭慕婉對於熙公主的怒視毫不在意，眸子裏依然是悲傷與歉意：“皇上只是誤會了，是我的錯失。”
熙公主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，怨氣出不出去，拍了拍身邊的褐色大型犬：“核桃，走了，找蕭娘娘玩去了！”
核桃乖順地汪了兩聲，皇後連忙開口道：“蕭貴妃這幾日正忙著學政呢，你別帶著核桃去鬧她。”
“蕭娘娘才不會認真學呢，我帶著核桃去找她，她肯定樂意！”熙公主牽著核桃的繩子，讓核桃帶著她跑了起來。
皇後連忙招呼著兩個女官跟了上去：“讓她跑慢些，別摔著了。”
“姐姐送的核桃格外通人性，每次都照顧著公主慢慢跑的。皇後娘娘不需要太擔心。”
蕭慕婉與皇後一樣看著熙公主的背影跑遠，才轉臉向皇後道：“熙公主伶俐可愛又懂事，皇後教導得好。”
皇後頷首，看出她有些羨慕，便道：“皇上疼愛你，你多調養著身子也好為皇上綿延子嗣，熙兒多個弟弟妹妹也開心。”
蕭慕婉只是點點頭，然後站起身向她告辭：“我這次錯失太大，以後有機會一定盡力彌補。本還準備今日去見見姐姐，既然熙公主去了，我便改日再去了。我這就回廣寒宮了。”
皇後也沒有挽留，只是又叮囑了她幾句，讓她平日飲食多註意些。
熙公主一路跑到斂霞宮，剛一放開繩，核桃便一下子躥到了蕭弄音眼前，扒拉著蕭弄音的膝蓋。
而熙公主則氣呼呼地爬上了蕭弄音的榻，鞋也不脫地叉腰站在了她的榻上。
“小祖宗，我這榻是用來坐著躺著的，你就用你帶著泥土的鞋踩上來了？”
“我不管！”熙公主生氣地坐在了剛剛她踩著的位置，說道：“蕭娘娘，你臉長那麽美，怎麽我父皇都不喜歡你，喜歡那個病西施！”
“嗯……可能是他眼神不大好吧。”蕭弄音放置了書卷順著她的意思說，然後把核桃抱起來稱了稱：“呀，重不少啊，熙兒你是不是把它當豬餵了？”
“小妮子想減肥，怕皇後說她，不吃的肉都偷偷餵我了。你可快勸勸吧，再這樣下去我真成豬了。”核桃這麽說道，但在熙公主聽來，它只是叫了幾聲。
對了，忘了說，蕭弄音是個獸語者，不過只針對犬類動物的叫聲，貓咪喵喵叫她就聽不懂。
這是曾經系統給予的福利。
蕭弄音好笑地拍了拍核桃的狗頭，然後轉臉問熙公主：“怎麽了，誰惹你發這麽大火？你不是上次還說我妹妹那樣弱柳扶風很好看，想要減一減自己的嬰兒肥嘛？”
“不減了！”熙公主原本就是想自己更討梁知非喜歡，才想要學學蕭慕婉的姿態，眼下皇後因蕭慕婉受了委屈，她哪裏還願意學。
“挺好的，臉上沒肉可就不好看了。”蕭弄音笑瞇瞇地捏了捏熙公主的臉蛋：“能吃是福啊。”
熙公主自己不願意說，核桃便替她說了：“剛剛柔昭儀去皇後宮裏道歉，小妮子嘴上沒討著便宜。”
“喔……”蕭弄音應了一聲，然後就用一雙美目看著熙公主不說話了。
熙公主被她看得全身不自在，憋了好一會兒憋不住了：“你快哄哄我啊。”
“你也沒給個提示啊。”蕭弄音只當自己不知道。
“我才不信呢，前幾天我母後被搜宮，最後反倒是柔昭儀那邊吃了虧，肯定是你插手了，別的母妃都沒那個腦子。”熙公主停頓了一下，又接了一句：“也沒你嘴那麽損。”
“沒想到我在你心裏形象那麽差。”蕭弄音捧心做痛苦狀，熙公主嘴角抽了抽並沒有讚賞她的表演。
“好嘛，確實是有我一份功勞，我勉強算個當事人。不過我答應皇後娘娘了，這件事不會和你和太後說。”
“你說了我不會告訴別人的，到底是怎麽回事，我想知道。”
“不行，這有違我的原則。”蕭弄音在她鼻子上點了點：“娘娘是怎麽跟你說的？”
“母後本來不願告訴我，這次柔昭儀來致歉，她還想把我支開。”熙公主雙手環胸：“母後怎麽也不想想，這宮裏除了我還有誰會心疼她？竟然還瞞著我！”
“我啊我啊，我可心疼皇後娘娘了。”蕭弄音眨眨眼以示真誠。
“你可閉嘴吧，你也就背背黑鍋懟懟人的用處。”熙公主看不過去她此刻沒臉沒皮的態度，沒好氣地說。
蕭弄音沒想到從前那個聰慧又略內向的小公主會變成這樣，一時無言——畢竟會這麽說話完全是她教的。
“你這個叫，自找苦吃。”核桃在旁邊補了一句。
“我讚同。”227也不甘寂寞地在她腦子裏說道。
畢竟蕭弄音吃癟確實很少見。
“我回宮後來看到父皇送給母後的白玉花瓶被挪了位置，從殿門進去竟然沒法第一眼看到花瓶上的題詩了。”
“你還真是觀察仔細。”蕭弄音不知如何評論，皇後想必為了瞞她已經囑咐了整個宮的人不準透露了。
哪知熙公主一回宮就看出了破綻。
“那可是父皇自己作的詩，雖然寫得不怎麽樣，但是母後一直當寶貝看，日日都是自己擦拭。我離宮的時候明明位置沒變，怎麽可能回宮就變了？”
“而且母後每次說謊的時候，就會忍不住用左手握住右手手腕。”
熙公主越說越傷心：“我母後可以說是忍辱負重，還要在我面前裝堅強。可惜我是女兒家，我若是個男兒，母後也能有個依靠。”
蕭弄音哭笑不得，如果當日聽熙公主說這些的話，或許梁知非都要感動，但事兒已經過去好幾天了，現在聽她這麽說，只覺得她可愛。
“你放心，你是皇上唯一的孩子，若是又能自己讀書出息，公主如何就不能名望於世呢？你瞧瞧盛安公主，是不是讚聲一片？”
熙公主淚眼朦朧地看著她，沒有吭聲，良久才點了點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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